坎迪坎迪坎

Like a Rainbow with all of the colors.🌈


总的来说是当地一个不知名欢乐喜剧人
兼十分业余的搞甜选手
不极端攻厨 超洁癖玩家
CP世最真 婉拒拆逆人👋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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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狗崽】晨曦

※就再见和你的番外吧(?)
※很短很小 随便看看就好(:з っ )っ





冬日的白昼往往是一晃便过去了,如同蜡烛燃烧殆尽之前极亮的一瞬,两颗灼眼的火星子噼啪一跳,旋即整片天地便遁入摸不到尽头的黑夜之中沉沉睡去。


凌晨时分的小镇静得出奇,只剩下大雪依旧沙沙地落个不停。几盏年久失修的路灯发出糊成一团的昏暗光线,滋滋儿响两声后又刷地亮了起来,这会儿将雪地里一串梅花状的脚印映得清楚分明。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于雪地上轻巧跳跃着往前奔去,夜里寒风裹挟着雪花粘了他满身,他也顾得不掸干净,保持着三步一跃的频率逐渐消失在小镇的边陲。

越往城镇边缘气温越低,待他到了黑夜山脚,满身融化的雪水早已冻成冰碴子裹了他满身,那模样看上去既落魄又滑稽。他也不管,径直往山林深处去了,果然看见那名为晴明的阴阳师早已在此恭候多时。晴明只沉默着瞥了他一眼,便往他身上贴了两道符,口中零碎地念叨着自现世返回平安京的传送咒。黑夜山的场景丝毫未变,只是眼前多了一处被漆成朱红的鸟居,妖狐跟着晴明一同踏进去,之后便随着鸟居一块儿消失了。

只剩大雪仍旧纷纷扬扬地下着。



一人一妖一路上不曾开过一次口,却又好似心知肚明对方的目的与去处为何,彼此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。平安京的夜晚灯火通明,道路上却空无一人,倒更显得整座城越发空寂诡异。妖狐跟随着阴阳师一路归了寮,行至院落西边厢房便见晴明叩响了占卜师的门,木门推开时发出的吱呀一声在寂静的院落之中显得格外突兀,名为比丘尼的占卜师却丝毫不在意,一如往常掩唇轻笑,施施然递上一布包,内里只包着一粒指甲盖大小的丹药。

切不知这传闻中早已在平安京失传的禁药是怎么被这女人搞到手的,光是看到妖狐瞥见那丹药时倏地亮起的双眸,晴明只觉得眼皮跳得厉害,忍不住问道:
“你可考虑明白?”

他早对这禁药的种种有所耳闻。这药的用途便是能让妖怪的妖力消失,特征褪去,最后彻底退化为普通人类。只是这一过程来得十分煎熬,服药者每逢月圆之时便会遭受刺骨钻心之痛,整整持续三年之久。当初许多妖只为图个新鲜,最后大多是承受不了这般折磨便自刎而死。

放弃无穷无尽的漫长寿命,褪去呼风唤雨的强大妖力,甚至为此遭受折磨身心的切肤之痛——所有看似荒唐无稽的行为恰恰又处在情理之中。妖狐垂下头去,某种笃定的眼神却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炽烈火焰,映得他眼眸通红,隐约闪烁着独属于他的最后的疯狂。他喃喃自语,话只道一半便没了下文,只是声音如一滩没有波澜的死水那般平静,连颗气泡都冒不出:

“百年也好,千年也罢⋯⋯”

整间屋子又陷入死寂之中,唯独那占卜师像是读懂了什么似的,抿唇扬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。一声轻笑溢出口,个中意味怕是只有本人自己才知。

晴明再没见过妖狐,那晚过后他便从平安京销声匿迹,只是别人偶尔叙起旧来时总是会提起黑夜山脚曾有一狐妖,此恶妖嗜血残忍,打着找寻命定之人的旗号肆意滥杀无辜,着实可恶至极。

人们提起他时,总是自然而然地再提一下黑夜山顶的另一位妖。用词大多不出蛊惑心智,高傲自负,野心勃勃,以致于最后惨死八岐腹中,实属活该。末了还不忘喟叹一句:

“真是大快人心呐!”

晴明耳朵听着,心里却不是个滋味,知晓其中真相却又无可奈何,只暗自道传闻与故事皆为不可信之物,便叹息着离去。



第三个年头过后的夏日,凤凰林神社的绘马墙边站立着某个人类模样的男子。该男子约莫十八左右的年纪,一头白色短发绵密而柔软,眼眸低垂,提笔在绘马上刷刷地写着字,认真而专注。

百年也好,千年也罢。

与其空耗这妖生孤独苟活,不如同那人寻求仅一世的安稳。



漫长的等待似乎已经到了尽头,正如沉睡已久的暗夜久违地迎来了第一缕晨曦。待绘马上的墨水风干之后,他便小心翼翼地将它悬挂起来,动作认真细致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
风吹起时,满墙的小木板都轻轻地摇晃起来,而最新挂上去的那一块绘马,上面仅留下短短一行字。

【期待与你再会之日。】





人类裹紧了身上的袍子,加快脚步往凤凰林外走去。每一步都像是在告别,他深知自己此行将永别了平安京,永别所有与妖有关的过往。那块绘马也再不会被自己的爱人看见,连同书生和大妖的故事一块儿埋进土里,再无重见天日之时。

然而他步履匆匆,神色并无一丝畏惧亦或犹豫。他像是去奔赴一场久违的日出,等待亲眼目睹第一缕晨曦划破黑夜,洒向大地。






如果说,与漫长妖生相比的几十余载人生过于短暂,短暂到只够惦念和期待两样事物。



那便是再见和你。



-fin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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